記，除夕那晚

數天前，網上熱烈討論應屆會考中文作文試題，有三條創作題目，沒有隨想題有點意外。看到題目，腦海輕易地帶回我到當年會考寫「檸檬茶」的那刻。

與友人提及過，其中一條題目並不難寫，即興說了幾句，意興未止，又試試續寫。

如果我是考生，相信也逃不了檸檬茶的肥佬厄運，自娛一下好了。

記，除夕那晚

熱鬧過後，我卻感到失落。

回想起，時間靜默地流過了七百多天，你我亦已分開兩年。你早找到你心愛的伴侶，過著歡笑多於悲憂的日子，然而當晚答應過你，要好好將感覺淡忘。這陣子來來回回大家一起到過的地方，彌敦道、廟街、油街和英皇道，重臨舊時情境，心中怎能沒有淚？

縱然只得自己一個在街上踱步，都不禁聯想在寧靜的下午時份，你擁他入懷小睡的可愛模樣。

可是，自己現在再沒有件何權利，再因你抱怨一句。那時沒有，現在也沒有。

就算我們仍然聯繫大家，恐怕我再沒勇氣向你講起舊時，我連自己想起也害怕。自你離別之後，我已經沒有勇氣相愛另一次；腦袋中、心底裡，只有過去為你將睡眠忘記，通宵傾談，由早到晚也習慣你的一把聲音和串串訊息。但是，今天已經頓成往事。

不論在朋友口中、還是面書上的種種資訊和留言，不斷及你倆的溫馨情節，還是使我記起，無道理的對罵是年紀小的不智，不能自控地猜想多甜蜜定有吵架時候，那時你又會想起我嗎？

不會，因為今天你能忘記，所有的思念、想象、回憶，只剩得我懷念。多麼諷刺。

去年除夕，幸得朋友小汶伴侶要上班，才能有機會偷一晚的時間，淺嘗二人並肩的滋味。面前的小汶曾經的好感過，理性的我仍然輾轉反側般努力，將對你的愛和思念活埋，要把你印象減退，令我重拾對其他女孩子的心跳感覺，即使一晚也好。

正當我盡力充供當小汶後補男友時，她卻重提起若干的舊人物，談及眾人雙雙對對的過節，我卻開心得帶恐懼，過去一同上課的畫面即刻不停放送。其實那時我都見證著你倆出雙入對，這個結果我早已了解。

年月是流水，無情而順勢的，就如我沒法扭轉結果一樣。幸好我也相識小汶這一個成長伴侶，能夠為我分擔這此單思之苦。當中最為殘酷的，或許是過去對象的面形容貌，也似你少許，揮之不去。

來到今天，如何逃避這早已結束，或根本沒開始過的戀愛故事，我也想不透；能確實的是，對這個你做女主角的故事中，我仍然說得多細緻，但當每次談及某個情節、說出的名字時，該重覆的震撼，幾多的餘震，總未停止。

那晚與小汶二人進餐、步行到中環嘉年華、替她贏過四只毛小孩，拍了很多照片，外人眼中倒也像不相襯的情侶吧？其實整晚我也擔心會遇到你，我怕面對你能夠若無其事，說到你生活時，曾後悔與男友過往的幼稚爭議。

事實上，即使與小汶倒數，抬頭望著煙火燦爛綻放，但沒你的動人時節，就算有幾多的喧譁歡騰，亦已經並無意義。除夕晚之後，小汶回到男友身邊，我職責已完成，失落感隨之衝擊心中每一寸，今天她當天你，如何殘忍？原來令我牢牢記著的，仍然是你一個。

寫到這裡，閒話到此，所有的遺憾也應到此。最後結論是回憶總要到此。雖則你難以忘記，雨還沒停就撐傘要走的你；而愚蠢的我都知道，這戀愛遺物終需棄置。

沉默支撐躍過陌生，靜靜看著凌晨黃昏，再好好過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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